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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黑暗本质

第十六章 黑暗本质

告别沃伦后,雷依照沃伦所说向密道走去。

他知道克蕾雅讨厌密探,但加入密探已成定局。承诺过的事情,自然要先将结果告诉她。

从类似的机关走了出来,雷勉强认出了自己在学院内的方位。

他不算个路痴,更何况学院是有地图标识的,足够雷根据路标找到克蕾雅所在的住所。

此刻雷依旧穿着冒险者一套,这类衣服用非常耐磨的皮革和上等布料制成,虽说外表跟华丽搭不上一点关系,但却是最适合长途跋涉的装备,外观干脆利落,剑客穿起来颇有范英姿飒爽的感觉。除了密探一套,这算是雷最满意的衣服。

雷整了整衣领,走了上去。他几乎刚敲门,克蕾雅就把房门拉开。

“进吧!比较乱!你可别踩到我的卷轴了!“房间中克蕾雅边收拾东西边喊道。

这里是克蕾雅自己的休息室,乱糟糟一片全是牛皮纸。克蕾雅好像还做了准备,一大批卷轴和笔记在克蕾雅手中的盒子里,像是准备送给雷的。

“那是什么?“雷问道。

克蕾雅笑了笑:“假如说你被学院婉拒了,我就把他们全部送给你。这是我以前学的所有魔法和我这几年的随堂笔记,应该对你学法术很有帮助。当然,你要是通过了更好!反正它们都是你的了。“

这可如何是好?雷心想。克蕾雅一定白准备了,自己确实被学院拒绝,但接着就加入了她最反感的密探部。

雷摆手:“我确实被学院拒绝,但这笔记我也不能收。”

“为啥?”克蕾雅反问。

随着雷将结果告诉克蕾雅,当他说出密探两个字的时候,对方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

这种反差雷早有预料。

但纵使雷早早设下了心灵防线。等到克蕾雅不解的眼神刺过来时,还是多少生出了难过的情绪,

坏人谁都不想当,可惜生活不给机会啊。克蕾雅一定是对自己彻头彻尾的失望了。

“哦。我还以为你是想当法师才来学院报到呢,原来你干啥都无所谓啊。”克蕾雅讥讽道。

“你可以不喜欢,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雷坦言道。

他杀过人,甚至还是不死人。加入密探是雷接触这残酷世界必要的一步,他必须学会足够扎实的厮杀技巧,如果做不到,他就没有未来可言。

自己远没她想的那样,只是个单纯的求学者。

“哦。所以你觉得只要能学习魔法,就连杀人也无所谓?那你同索曼不都一路货色吗?“

上来就是这么严肃的问题?

雷当然不会认为杀人无所谓,不过克蕾雅也没说错,密探的确以杀人为生。雷也欣然接受。

打从重生一刻起,雷就注定要成为异端。

此刻他百口莫辩,再多解释都是掩饰,反正改变不了克蕾雅的印象,索性啥也不说。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雷低下头,选择尽快离开她的房间。

然而就当他打算一声不吭出门离开的时候。克蕾雅魔杖一指,铁门瞬间闭合。

雷刚想开口,顿时耳边轰隆的一阵巨响,一道白光直朝自己胸口撞了过来!

砰!

雷倒飞出去,他感觉像是迎面挨了一拳,整个人被股巨大推力掀翻,倒在漫天飞舞的卷轴之中。

心肺皆传来一阵让人窒息的痛感,就算有不死人特性加持,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站起来。

克蕾雅愤怒的瞪着雷:“你以为这就能直接走人?想无视我?“

“------“

看着雷一句话不吭,克蕾雅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克蕾雅竟然直接动手?雷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这女人好奇怪?!就算自己是密探,那也是为龙学院服务的刺客。

她反感密探没什么,但不必要下手这么狠吧!

能产生巨大推力的不只有奇迹中的原力,同样还有法术中的“冲击“。该魔法可以瞬间让敌人摔倒在地,出现长时间硬直。好在冲击不能算高伤害法术,只能让雷吃痛一阵而已。

克蕾雅轻蔑道:“亏我之前一直觉得你蛮正直的,原来是这幅模样。之前还装好人装这么像,差点被你给骗了!“

雷开口想反驳,最终什么都没说。她揍自己这一拳也算自己该挨的,以后就两不相欠吧。

“再见。“

雷捂着胸口走出克蕾雅房间,这回对方倒是没有拦着他。

看样子克蕾雅出完了气,总算是放他离开。

雷刚走出屋门就听到房间里克蕾雅气到砸东西的声音。

雷有些疑惑,他这算是撞上了吗?感觉克蕾雅今天像来了生理期一样。

这要是换个人,估计以后见面都得躲着她走。但自己是谁啊?真英雄不该同女人斤斤计较。雷心想道。

想当初灰烬英雄被帕奇坑那么多次,还不是每次都原谅他?更何况克蕾雅虽然大小姐脾气,但出发点比帕奇要好太多了。

………………

雷这么想着很快便把此事忘记。

现在他在彼海姆集市采购了些皮革和布料,打算好好清扫一下在古堡的房间。

就算雷是个不死人,也得尽可能让自己体面一点。

雷是个在条件范围内尽量追求精致生活的人。哪怕他恶疾缠身,也会端正自身仪表,永远不嫌麻烦。在游戏中也是一样,钻研黑魂捏脸,精心搭配铠甲,就连武器他也选最帅的武器练。

返回古堡后,雷看到中午就消失不见得隼正带着个新人在古堡之内晃荡。

新人跟上午的雷一样,基本上不说话,只在必要的时候应一两声。

隼看到雷顿时笑道:“来,给你介绍一下,她叫麦金托什。算是你的“同级生“。“

麦金托什看上去比雷还要年轻不少,年龄估计只有十五六岁,梳理着金色齐眉短发,茶绿色眼眸有些警惕的望着雷,看到他走进,麦金托什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女孩的眼神很呆滞,虽然有在问好,但表情却当雷不存在一般。

“麦金托什,你的房间在雷的隔壁,东西我已经替你收拾好了,好好歇会儿吧。“隼微笑道。

麦金托什面无表情的点头,雷看了眼隼,原来如此,果然他在哪儿都会被区别对待吗?

本来雷还以为空无一物的房间是密探考验新晋成员的适应能力,原来单纯只是他懒得管自己而已。

隼看到麦金托什离开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雷,以后你定要多多照顾她,这个小女孩能挺到现在很不容易了。“

雷点点头。他也有类似的感觉。这女孩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显刚经历过不好的事情,至于到底是什么,隼没说,雷也不打算问。

黑魂的世界观绝对称不上友好,哪怕是火之时代。身世悲惨的人也一抓一大把,更何况底层生存都无法保障时,人能干出什么事儿谁都没法想象,再者说能进密探部的哪个会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

………………

寂静无人的古堡逐渐暗淡下来,幸好雷早在之前就与镇子里买好了火烛,这才令房间明亮到可以阅读的程度。

他将那本陈旧的黑皮书放在桌面之上,只见书皮已经磨损的看不清字迹看,但外人看来晦涩难懂的字迹,雷却可以辨认。

他拥有的不止是现代记忆,同样还保留着雷的语言能力。

雷人生轨迹已经渺茫不可查,唯独还留有缕残缺灵魂,在雷抚摸书页的时候,依稀能辨认出前世似曾相识的感觉。

比阿特丽斯既然被人称作魔女,她所掌握的魔法自然也是大众眼中的禁忌。

雷想起了安迪尔的话,他的最终目标是让雷夺走黑暗之魂,并借此完成终结诅咒的使命。

既然意图控制黑暗,那么接触禁忌魔典也是早晚得事。

随着雷的阅览,一些关于人性的解读也慢慢浮出水面。

据比阿特丽斯的笔记所写。

首先灵魂的说法便要从远古时期的四位王说起。一开始世界处于永恒的寂静之中,没有生与死、光与暗的概念。

世上只有无穷无尽的古树以及近似于磐石的不朽古龙。

随后初火诞生,在火得周围,诞生出了足以破碎虚无世界的四道王魂。雷电的光之王魂、代表死亡的死者王魂、代表孕育的生命王魂、以及代表人性的黑暗之魂。

最初的这些王魂并没有高低贵贱,但黑暗中的初始存在得到了它们,轮回也就开始运作了。

光之王魂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其力量源泉直接同初火相连。

葛温其力量也是最庞大的,他最后发动了猎龙战争,并且率领麾下骑士终结了古龙时代。

自此之后,葛温王便被歌颂为开创火之时代的神明,其麾下子女和骑士,也相应被葛温授予神力。

老魔女得到的则是最接近初始火焰特性的生命王魂,它的属性非常接近初始之火,同样也有着无可比拟的庞大威力。

老魔女企图创造专属于自己的初始火焰失败,导致了混沌火焰失控。紧接着生命之火便将老魔女和她的女儿们吞噬,失控的能量形成的混沌温床,孕育出无穷无尽的畸形生命--恶魔。

前两者的王魂跟人类基本上没有太多关系。

同人类紧密相连的是初始死者尼特的王魂以及最初的矮人所持有的黑暗之魂。

这两道王魂实际上是类似于相互制约的关系,实际上,四道王魂中应属黑暗之魂的能量最为强大,是连象征着光的伟大神力都无法探究其深度的强大王魂。

但黑暗之魂的能量却也是最为不稳定的能量,不仅有感染性,甚至还有腐蚀性。最开始的初始矮人得到黑暗之魂后,便发现了黑暗之魂的本质。

这也是人之所以被称为人的原因,自此初始矮人们拥有了人性。

作为黑暗之魂的碎片,人性寄存在每一个人类灵魂之中。继承本体的特性,人性是极容易被欲望、情感所支配的能量。

因此矮人们深知人性如果没有约束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约束人性终会暴走。同时黑暗之魂失控的能量亦会将持有者的理性彻底吞噬,人类也将彻底沦为扭曲的野兽。

因此部分矮人争主动求神明为人类降下枷锁,其实开始并不是神明单方面的“压迫“。这是不少人类主动求得的控制。

随着黑暗之环降下,一层火之封印将人性的力量压迫在封印之内。

同时死者尼特以死亡的方式管理着人类,黑暗之魂封印后,尼特致使人类在存在于生老病死的循环之下。

一切都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尼特会在人类离开世界后收下其眼眸,代表作为人永远踏入安眠的第一步。

人类就是这样矛盾的个体,拥有着超越神明的力量,却无法掌控,反而需要神明的枷锁来控制好自己。

葛温王一方面想要维系自己的统治,另一方面他无疑也畏惧黑暗之魂。因此他设下的火之封印强大到人类甚至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力量。

弱小的人进而去信仰神,渴望神的庇佑,这也正是葛温想要的结果。

久而久之,象征人类本源的黑暗之魂成为禁忌,并不被多数人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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